孽緣
作者:謝雄鷹
第二十八章法決雌雄(二)
接著,紀委的幾位同志又到廣州找到了當事人謝開花以及檢舉人余阿華,經(jīng)調(diào)查核實,信中反映情況確實無誤,她們對筆錄分別作了審閱,確認無誤后都簽了名。事后,調(diào)查組的同志返回深圳,向領導作了匯報。經(jīng)討論研究,紀委的同志認為,謝繼心所犯錯誤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鑿,但未觸及法律,且在組織調(diào)查此事時,態(tài)度積極,主動配合,如實交代問題,而且事情的發(fā)生有其具體的客觀因素,故作出了給予黨內(nèi)警告的從輕處理。
平心而論,紀檢部門作出的這項處理決定,是人性化的,公允合理的,并且在“事實清楚,證據(jù)確鑿,定性準確,處理恰當”四項辦案基本原則的指導下,給予了適當?shù)睦硇蕴幚,謝繼心是完全可以接受的。但這樣一來,謝繼心的另一問題就大了。因為不久前,公司董事會曾討論過,要將謝繼心提拔為副總經(jīng)理。而根據(jù)《中國共產(chǎn)黨黨員處分條例》第二章第十二條“黨員受到黨內(nèi)警告或者嚴重警告處分,一年內(nèi)不得在黨內(nèi)提升職務和向黨外組織推薦擔任高于其原任職務的黨外職務”的規(guī)定,謝繼心在受到黨內(nèi)警告處分后,將不能提拔為公司的副總經(jīng)理,就算原來已經(jīng)作出了決定,但只要沒下文發(fā)出任命,那么原來的決定就要被取消。這一事態(tài),于謝繼心來說,無異于晴天驚雷,他做夢也沒想到,自己努力工作,辛勤耕耘,為公司的發(fā)展壯大作出了那么大的貢獻,在就要被提拔為公司副總經(jīng)理的緊要關頭,他的前途命運竟被一紙狀書告倒了。他很氣惱,他很憤怒!他氣惱謝開花把這件事情做絕了,徹底超越了底線,將自己的私事隨便告訴他人,導致了被告狀的惡果。他更氣惱那個好管閑事的“八卦婆”余阿華,管事竟從楚河管到漢界來了。你的老公在外嫖娼,風流成性,那是你自己背時,與他人何關?與我何關?我與游鳳媚是真心相愛,是情感使然,與你老公的嫖娼、包二奶是不同性質(zhì)的兩碼事,怎么能等同起來?就算能等同起來,要告,也該由謝開花出面來告,如何用得著你余阿華狗打老鼠——多管閑事?他越想越氣,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。于是,他立即趕到了廣州,找到了謝開花,要論理清楚這件事:
“我今天來找你,相信你應該知道是為何!”
謝開花冰冷著臉:
“我不知道!”
“如果說我為何而來你不知道的話,那么怎樣告我的狀你總該知道吧?”
“原來不知道,后來略知一二。”
“我被告倒了,你也該知道了吧?”
“不知道!”
“不知道?那好,我告訴你吧,我被告倒了,原來定下我提拔為公司副總經(jīng)理的決定取消了,聽到這個消息,你心息了吧?你舒服了吧?”
“你怎么這樣說我?這樣看待我?我有那么壞嗎?有那么惡心嗎?”
“好一個沒有那么壞,好一個沒有那么惡心!就是那么一個不壞、不惡心的人,竟連她老公的前途命運都不顧,一紙狀書將他告倒!”
“這個恐怕不能怪我。如果你沒有做出那樣的事,人家怎能將你告倒?況且,這件事也不是我的下作,我壓根兒沒想過要告你。那封檢舉信,既不是我的初衷,也不是我的授意,檢舉人寫這封檢舉信,我是不知情的!”
“不是你的授意,她為何要寫?有什么理由寫?”
“這是她的性格,也是她的經(jīng)歷。故她對發(fā)生這樣的事特別敏感!”
“這是我們自己的私事,你不告訴她,她再敏感,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心底的事呀?”“她是我的好姐妹,我們幾乎無話不談。況且之前我一直將這宗秘密堅守著沒有告訴她,直到爆發(fā)了你和游鳳媚的那件事后,我極度悲傷,她過來陪我,看我那么痛苦,反復追問,我才不得已將事情原委告訴她的。我可以對天發(fā)誓,她寫檢舉信我是不知情的,若知道,我也會不同意她這樣做而阻止她的!”
“好了,這一切都已經(jīng)晚了,F(xiàn)在,我專程到廣州來,是請你來收拾這個殘局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我想你應該明白!”
“我不明白!”
“那我就挑明了,我們既然到了這個地步,彼此都很受傷,傷口已沒有愈合的可能,我們不如好聚好散,離婚吧!”
“就這件事?”
“就這件事!”
“就這么簡單?”
“就這么簡單!”
“好!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,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再說吧!”
“你抓緊時間,好好考慮,我不再有那么好的耐性!”
“那你就急去吧,我會等著!”
……
謝繼心與謝開花言簡語潔,心窄氣短,話不投機半句多,正是“雨不大濕衣裳,話不多傷心腸”的火候,彼此都不想說得太多,所以,三下五除二,話就到了關閘門的時候。謝繼心板著臉;謝開花黑著臉。板臉對黑臉,難看過大花臉。空氣很沉悶,呼吸有點困難。謝繼心不想悶壞,更不想悶死,拋下一句“這事就這樣,你同意也離,不同意也離”就“碰”的一聲甩開門板走了。
剛走到樓底,謝繼心忽然又想起,剛才心氣情急,只說了“離”,而沒說怎樣“離”,如果回到深圳再倒回來商量這樣的事情既費時又費力,不是更麻煩?于是,他只好停住腳步,折身返回樓上敲響了謝開花的房門。謝開花聽到敲門聲,以為是余阿華來了,正想罵她把自己害慘了,不料打開門,進來的又是謝繼心,她不禁一愣:
“怎么?回來干嗎?”
謝繼心開門見山說:
“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,剛才已說開了離婚的議題,可是忘了說怎樣離,現(xiàn)在我們要商議的是如何離較妥當。”
謝開花沒好氣地說:
“吃飽了撐著?你說怎樣離?”
謝繼心:
“閑話就不說了,就直接點吧,當然是好聚好散最佳了。到民政部門協(xié)議離婚,既簡單又快捷,我們沒共同子女,也沒共同財產(chǎn),自然是首選。協(xié)議我都擬好了,如沒意見,在協(xié)議上簽個字就可以了。”
謝開花:
“你想得倒美,這四年我就白等了,你的風流賬就白算了?”
“請你講點道理。怎么就你白等四年?我的四年呢?我的四年就好過嗎?風流賬?說得太難聽了。什么是風流賬?若不是你的冷落刺激到我的無能,我會選擇另外一條路嗎?難道這也是我的責任?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?”
“太道貌岸然了,太會打如意算盤了,可是,我不會跟你到民政局去的!”
“如果你不去,我只好走第二條路,我們法院上見!”
“隨你怎么說,我不會讓你輕松的!”
“那就隨你所便了!”
……
(未完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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