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麗的嶅山溪谷
作者:羅洪安
仲秋時節(jié),我和友人們再次游玩嶅山溪谷。
湛藍的天空上,一層層雪白的云朵呈現(xiàn)著各種可愛的形狀。南國的秋,山林依舊是一片青蔥,山野間,只有幾棵火紅的楓樹在綠葉中點綴,顯得格外嬌艷。山嶺上的油茶果,在枝丫間露出深褐的圓腦袋,咧嘴歡笑,露出圓潤飽滿、深黑發(fā)亮的茶籽。
看著一叢叢無邊無際的樹頂,我突然對青蔥的山林產(chǎn)生好奇。對于站在山巔只能看到樹頂青綠的我們而言,它的顏色是單調(diào)的,它的寧靜和安謐讓我們產(chǎn)生一種錯覺,以為連綿的山脈,不過是安靜地見證著日月的變遷和時光的流逝。森林里面該是怎樣的情景呢?
同行中剛好有一位登山驢友,他很平靜地講述一次在嶅山溪谷的森林中探險的經(jīng)歷。“準確地說,那次進山,算不上有計劃的探險活動,因為我們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。本來打算鉆進樹林轉(zhuǎn)個小圈,看看我們在房頂看到的那幾棵形態(tài)優(yōu)美的松樹。”他一邊回憶一邊說:“我們順著山民放牧的小徑進了樹林,一開始小徑能容下一個人自由地行走,路面光滑,兩旁的藤蔓匍匐在路旁。漸漸的,小徑的路面變得窄小、模糊,厚厚的落葉覆蓋住本來就少有行人的小道。遮天蔽日的灌木叢擋住猛烈的陽光,整個世界好像突然安靜下來,只剩下縫隙間漏下的一縷橘黃的亮光,還有那遙遠深邃的一抹蔚藍,像這個世界的眼睛,悄然地窺視著我們。空氣中帶著一股落葉腐化后的幽香,泉水的溫潤混合竹子的清香。一位同伴突然愜意地對著天空大吼一聲,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,除了山谷的回音,還有受驚的野豬發(fā)出的叫聲,躲在樹叢的鳥也發(fā)出驚叫,有的飛躍而起,瞬間,靜謐的山林熱鬧非凡,無數(shù)的鳥躲在深處唧唧啾啾。突然,另一位同伴驚訝地張開嘴,我們順著他眼睛的方向看去,只見一只外形像雞的鳥,拖著長長的尾巴,羽毛色彩華麗,赤橙黃綠青藍紫什么顏色都有,其艷麗的色澤和瑰麗的外形,讓我們以為見到了傳說中的鳳凰……”
同伴一直描述著那天山林中的見聞,饒有趣味地回憶著那天怎么走著走著迷了路,闖入山林中曾經(jīng)的村莊,看到已經(jīng)被遺棄的古屋。在山中繞了一天,沒能出來,以至于報警求救。
我的腦海一直停留在野豬穿梭和“鳳凰”飛行的情景,站在山頂?shù)奈,無法感受林海的蓬勃和熱鬧,無法體會原始森林的神秘和危險,只能在同伴的描述中進入無窮的想象。這如同在課本描述中感受錢塘江潮的壯觀,或者在電視機前看到波濤洶涌的大海,終歸有一種無法身臨其境的遺憾。不過,嶅山溪谷那令人神往的生態(tài)景象,讓我們嘆為觀止,我們在它的表面上依然能感受到嶅山溪谷非同凡響的美。
我們順著登山道前行,兩旁的山稔果隨風搖擺,那黑紫的顏色,陶瓷工藝品般的外形,時刻提醒我們別辜負了自然的饋贈,摘幾顆,塞進嘴里咀嚼,甜絲絲的液汁順著咽喉,直達五臟六腑,給身體注入興奮劑似的,腳步輕盈許多。成熟的山板栗不僅為林中的鳥類提供了豐富的食物,在食物匱乏的那個年代,這些還是附近村民充饑的主要野果。離路邊不遠的地方,時不時有一兩棵山楂樹,一串串圓溜溜的山楂果把枝頭壓彎,我們只要撥開身邊的枝條,伸手就能摘到,只要你有興趣,完全可以帶上沉甸甸的一袋回家。這些野果,曾被當作特產(chǎn)拿到集市上賣,秋季采摘野果,是當?shù)馗浇鼛讉村莊村民農(nóng)閑時節(jié)的主要工作,也是除農(nóng)產(chǎn)品以外的主要經(jīng)濟來源。
除此之外,山中的黃精、血風子、土茯苓、五指毛桃等珍貴藥材,時不時會出現(xiàn)在我們的眼前。澗邊的蘭花也時不時闖入眼簾,驚艷著整座山野,野百合不動聲色地靜待春天的到來。漫山遍野的金櫻子更是不計其數(shù),數(shù)不盡的菖蒲給泉水增添著韻味。
方圓幾里的原始森林,既為嶅山溪谷儲蓄了豐富的水資源,又孕育了豐富的生物物種。溪水發(fā)源于嶅山的天廚峰,山間的青翠孕育了泉水,它汲取了這片靜謐曠野山林的精華,潺潺而出,在山壑間不斷匯集,形成溪流,蜿蜒曲折地流淌。泉水清冽甘甜,登山的人時常捧一捧水,就直接飲用。
爬上嶅山山頂,這里海拔1088米,能俯瞰東源、龍川、五華等多個縣區(qū),山壑四季云霧繚繞,行走于山巔之上,大有“舉頭紅日近,回首白云低”的氣象。千百年的風化土壤、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,極適合茶樹成長,這里種茶歷史延續(xù)了1000多年,所產(chǎn)茶葉清香醇厚,回味甘潤,是方圓幾百里人們品茶首選。
嶅山溪谷實在是集鍛煉、休閑、賞景、品茶、摘采野果娛樂的好去處,更是一處讓人看得見山,看得見水,自然寧靜、林豐草茂的舒適之地,讓人回味無窮,更讓人樂不思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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