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性的幽暗與溫情——讀田耳《一個人張燈結彩》
田耳的中篇小說《一個人張燈結彩》原載2006年第12期《人民文學》,后被《北京文學·中篇小說月報》轉載,在2007年獲得第四屆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獎,從而讓田耳成為史上最年輕的魯迅文學獎獲得者。該小說后來入選21世紀之星文學叢書,在作家出版社出版。
作為一名寫作者和閱讀者,我一直是后知后覺的,對當下文壇熱門的小說知之甚少,更不要說是在我還沒開始寫作的2006年。2017年,我已寫作多年,有幸回到家鄉(xiāng),在毛澤東文學院進修,方才得知田耳是我老鄉(xiāng),參加過毛澤東文學院第三期作家班學習。
《一個人張燈結彩》是一個悲劇而又溫情的故事,聾啞人小于愛上了有前科的鋼渣,而一向只是喜歡玩玩的鋼渣竟對小于產生了感情。鋼渣為了讓小于過得更好一點,他和皮絆一同去搶劫出租車司機,卻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把小于的哥哥于心亮給殺了。民警老黃執(zhí)拗潦倒,但業(yè)務能力強,是一名刑偵高手,他接手了案子。鋼渣為了躲避警方的風頭,于是和小于約定春節(jié)再回來看她。老黃成功抓獲了皮絆和鋼渣后,鋼渣托老黃代自己去看望小于。春節(jié)來了,老黃如期赴約,一個人徘徊在小于張燈結彩的理發(fā)店外,卻不敢面對小于怨恨的眼神……
田耳生于湖南農村,由于身體的原因,他的作品很大程度都在關注小人物的命運!兑粋人張燈結彩》中小人物的命運曲折復雜,作品更多地寫出了人性的幽暗和溫情。
老黃是人民警察,是刑偵專家,是正義的化身,在其他實習警員暴揍涉嫌猥褻女教師的初三學生時,他出手予以制止。然而為了成功鎖定鋼渣,抓捕鋼渣,他利用了小于的淳樸和不設防,讓真相呼之欲出,這為后來破案奠定了基礎。
小于是一個聾啞人,心地善良,曾受過帶教師傅的糟蹋,后來結了婚又經常遭遇家暴,在哥哥于心亮的干涉下,她與丈夫離了婚,各自撫養(yǎng)一個孩子。她由于從小聾啞,深刻的孤獨和無助始終困擾著她,為了克服孤獨的宿命,她扭曲自己,成為男人的附庸,最終泥足深陷無法自拔。為此,她對哥哥于心亮十分不滿,將女兒也交給哥哥撫養(yǎng),自己卻和鋼渣這樣的人廝混。這是她心靈的幽暗之處,但她也有自己的閃光點,敢愛敢恨……
于心亮差不多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,為妹妹遭遇家暴打抱不平,為朋友兩肋插刀,為人仗義,他有自己的精神旅途;鋼渣,有過犯罪前科,最開始,他只是貪戀小于的美色,無非是想玩弄小于,后來竟動了真情,為了讓小于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鋌而走險。事發(fā)之后,為了躲避風頭,還跟小于約定再見的時間,也因為他回來見小于,提前落入了警方的法網。落網之后,他自知難免一死,還托老黃代自己去看小于……
皮絆,一個跟隨鋼渣的小嘍啰,甚至還想著和鋼渣一起玩弄小于的美色,這種思想境界之低下可見一斑。他落網后,還是很硬氣的,并沒有供出鋼渣,身上有著濃濃的江湖味……
正如《一個人張燈結彩》授獎詞所說:各色底層人物的艱辛生活在老警察的盡責盡職中一一展現,理想的持守在心靈的寂寞中散發(fā)著人性的溫情。
作者:鄒賢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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