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尋那漸遠的記憶
一些零碎的記憶又出現在我的夢里,是自行車和您。
——題記
在回家的路上,看見一個小孩坐在自行車后面,前面是他爺爺在賣力地蹬,后面是小孩在手舞足蹈,臉上洋溢著燦爛無比的笑容。看見這似曾相識的情景,我想起了那早已被遺忘在角落的自行車,想起了您。
“你快過醫(yī)院來吧!爺爺他……”媽媽在醫(yī)院泣不成聲,而我早已扔下電話,沖出門,向醫(yī)院奔去。當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(yī)院,您昏迷不醒已經一天了,望著躺在白色床單上的您,變得如此虛弱。那個曾經高大而又硬朗的您,那個曾經侃侃而談的您,那個曾經……滾燙的淚水,不爭氣地洶涌而出。白色的床單,如此刺眼……
烈日下,遠處有一位老人蹣跚前行。陽光無情地侵蝕您已然千溝萬壑的皮膚,但我迎來的卻是你對我的笑容,充滿慈愛,充滿溫暖。您朝著我揮手,而我只能看到您的衣袖,聽到您沙啞又溫暖的說話聲:“乖孩子,快看,我買了一輛自行車。以后就可以載您出去玩啦!”您滿臉興奮地對著才三歲的我說。此后,您在前面使勁使勁地蹬,我在后面開心地用小手狂耍,看起來就像在指揮。
因為父母希望我接受更好的教育,所以我被迫與您分離,周末偶爾才能回去一趟看望您和奶奶。我永遠不會忘記那次,我和您約好,我在車站像往常一樣等著您騎車來接我。等了大半個小時,您卻遲遲沒有出現。正當我打算走路回家的時候,迎面走來的卻是隔壁的大叔,一手扶著自行車,一手扶著您。喜悅沒持續(xù)多久,轉而我抱怨道:“怎么今天這么晚,我還以為您忘了呢!”您尷尬地笑了笑說:“忘不了!忘不了!”走近才發(fā)現您的腳不大對勁,一瘸一拐的,膝蓋也擦傷了。您的手里緊緊地攥著兩個叉燒包——那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。您用嫻熟的動作把包子遞給我,說:“還熱乎呢!”我鼻子一酸,眼前一片模糊,隔壁大叔說:“你爺爺抄小道去給你買什么包子,結果在小道那里摔倒了,要不是我剛好路過發(fā)現,麻煩就大了。”那一刻,我羞愧不已……
后來,聽奶奶說,雖然我不在您身邊,有時候,您會在我的房間發(fā)呆,嘴巴里呢喃著我的名字。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您傴僂的背影坐在桌前,望著我常坐的位置,滿臉笑意。逐漸眼前一片模糊,您熟悉的笑容還在,只不過變成了我眼前的黑白。
時間沖不淡真情的酒,距離拉不開思念的手。愿爺爺在那邊一切安好。
龍川一中高三(22)班 鄭凱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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