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
青是青草的青,春是春天的春。
這個綻放的季節(jié),如雪萊預(yù)言般,冬天來了,春天還會遠嗎?我們總是像樹樁那樣,在心田給自己用血汗畫上一圈。又一年了?鞓罚瘋,夢想,如小時候僅要五毛錢就會開出五顏六色花的圣誕樹,斑駁美麗。那一年,我們的笑意都飛到了夢的遠方,希望有一天,如園丁說的那樣,大點為國效力,小點為家涂地。
于是我們開始了求學(xué)之路,朗朗書聲如老家煙囪上的裊裊炊煙。小小的心窩里隱藏著大家都知道的夙愿和同學(xué)都不知道的小女生。
三八節(jié)那天,我看上了隔壁班的小花。可惜沒能讓小花喜歡上我。
國慶節(jié)那天,我駕著鳳凰單車載著小花去山腳下欣賞漫山遍野的野花。那種花是在這個季節(jié)開的。依稀記得小花圓圓的臉蛋忸怩著對我說了三個字,我樂得在花叢中滾了好幾圈。
教師節(jié)那天,小花拽著我,捧著山腳下十月才開放的黃花遞給鑲滿笑容吩咐作業(yè)如山的語文老師。她深切地對我說,要記得晚上交作文哦,當(dāng)時只差淘寶體的“親” 補用后面的助詞了。
黃光潤白的圓月掛上了中秋的天幕。那天晚上,漆黑的天空飄飛著很多蕩漾在遙遠天壁的孔明燈,每顆都是迷你閃爍的星辰。在古代,這是下一年比上一年更大豐收的寄托。我站在宗族制四合院演變的瓦房外踮起腳尖?,小花,那是我為你放飛的,有我們美好的希冀,有那次我輕輕牽起你稚嫩的手奔跑的浪漫,飛吧,我們的夢。
那一年,我小學(xué)畢業(yè)。在那片草坪里,還記得曾在作文上用一種我們最熟悉的修辭:小草偷偷地鉆出地皮,儼如我們萌起對遠方希冀的芽。我在左角,你在右邊,倒影在不專業(yè)攝影師手中的膠卷里,永恒、單純而愜意地,洋溢著許多陽光。
歲月總是讓你為它感慨,一如梁實秋《年齡》中所寫。一不小心,我初中畢業(yè),叛逆的因子如普朗特的量子學(xué)說,飄散在五臟六腑,總覺得離家是光宗耀祖的事,并堂而皇之地跋扈去干;總以為為了小花可以浪跡天涯;總模仿香港的古惑仔為自己的女人與別人魚肉;總天真地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長大懂得很多世道大事。
到夏天,在同學(xué)的慫恿下在講臺高歌說要撐著旗幟遠航,標語要綴上和大多數(shù)花季少男少女那樣勵志而雋永的“青春無敵”,氣勢如《終極一班》的主題曲。
春是青春的春,青是青春的青。
我十八歲,校園小說里都寫一些男女纏綿的東西。我覺得也是,如錢鐘書說的,二十歲不狂是沒出息的。這個燦爛的季節(jié)我戀愛了,不是和小花,是大花。
甜蜜,痛楚,交織如花瓣上的露珠與尖刺,逆流在血液里。
軍訓(xùn)那天,烈日給我們秀氣的臉上揮灑黑影,跳蚤般的汗水淅瀝了春天的破土氣息,傾灑在冬末未開封的心田里。經(jīng)脈與骨髓在潛滋暗長,如琴鍵上躍躍跳動的音符,奏響如貝多芬蓬勃的樂章。
第一次背井離鄉(xiāng),總有種一去不復(fù)返的快意,符合小時候的宏愿,要走出那座蹲踞在山外的山。假如人生是一次旅行,也許這次我已經(jīng)走出了山口,拐上了延伸去遠方的國道。
與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一樣,外面的景物在飛逝地倒退,我也許在狂奔也許在靜止。喜歡那種時間流淌的美妙,不著痕跡地在我身上劃上軌跡。倘若能追到太陽,我會臨摹傳說中的那個英雄,追著太陽,不讓時間走掉,并且還要超過光速。據(jù)科學(xué)家說,超過光速能使時間變慢。
勞動節(jié)那天,我如愿以償?shù)剡M入了文學(xué)社,幼稚無瑕地撰寫著更無瑕的綠色,如大家可能忘了的陸蠡的《囚綠》,允許綠影駕到并刻意束縛它。
然后,我又退出了文學(xué)社,開始新的旅程,放任筆鋒流轉(zhuǎn),追求溫涼適宜的土壤。
生日那天,我明確了自己的目標,不斷穿越群書典籍。
渾噩的冬季后,春天如期而至。教學(xué)樓有一枺樹,樹的旁邊有一棵更大的樹,地上焜黃一片,樹上光禿禿的,如方舟子天靈蓋的突兀空闊,又如牛頓一樣的思考,它準備萌芽了么。
在微博中,我記錄起了青春更迭的軌跡方程,記錄它隨規(guī)律變換的袈衣。
高三,不是個季節(jié),不是個終點,師生忙碌的斑斑點點讓我相形見絀自慚形穢。他們的軌跡是那樣的清晰。我卻還在為夢想奮斗著,固執(zhí)得如憤怒的小鳥。
以至于有一天,有個女生莫名地追問我好久沒見過我的文章了,她還說蠻喜歡我寫的東西。
我說,在寫。
最后,請允許我虛榮且虛偽地如周樹人吶喊的模樣,青春無悔。
(冰兒簡評:青春,有著恣意的放浪;青春,有著不怕虎的膽壯;青春,有著摘星逐月的浪漫;青春,有著藐視一切的狂妄。但同時,青春是人生最美的時光,是成就未來的基礎(chǔ)階段。斑斕的青春無論怎樣描繪都豐富多彩。本文作者就以看似隨意的筆調(diào)生動地敘述了自己青春歲月的生活、學(xué)習(xí),以及愛情。文字活潑,視角獨特,但語句不夠精煉,有些掉書包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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