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深處的風(fēng)景
時間的流水可以沖刷掉一切。那些曾經(jīng)刻骨銘心,曾經(jīng)以為永遠不會忘記的一些人、一些事,都隨著時間的推移遺留在歲月的風(fēng)塵之后,被漸漸地淡忘乃至完全忘卻。然而總有一些人、一些事會定格在記憶中,飄浮在記憶的長河里,如那些發(fā)黃老舊的相片,雖蒙上了時光的顏色,但在某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瞬間,會觸動人們的心靈,然后浮現(xiàn)在時光的碎片中。
“我舍不得,可是時間回不去了……” 突然聽到這熟悉的旋律,我不禁想,有多久沒聽到過這首歌了?喜歡這首歌不是因為歌本身,而是它環(huán)繞浸泡著的那段平淡而靜美的年華。那些日子似乎過去很久了,又仿佛就在昨天。那時,我在讀六年級,正是懵懂而不諳別離的年齡,在那些紛亂而快樂的日子里,有余兵兵高瘦的身影,有黃思偉干脆如金屬般的聲音,有秦家衛(wèi)似曾相識的笑容,還有,那熟悉的旋律。
那時每個早上余兵兵都會在校車上給我占一個座位。我登上校車便徑直向他走去。我們會心一笑,他就把放在座位上的書包拿開。到了冬天,天還很黑,校車從桔黃路燈下的街道盡頭慢慢駛來。那時車上一個初中女生會用手機放一些歌來聽,最常放的就是那首《舍不得》。我抱拳默默聽著,望著車窗外清晨的街景從身邊閃過,印象最深的莫過于那時。記得學(xué)期快結(jié)束的時候,一個周末溫暖的午后,我和余兵兵在江邊斜斜的堤坡上漫步。我們走了很遠,說了很多話。那天我們在江邊淺淺的水草中捉到一只很小的烏龜。余兵兵說他拿回家去放魚缸里養(yǎng)著,F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沒有他的消息了,不知那只烏龜是否還在?
黃思偉是我的同桌。我們整個學(xué)期都是同桌。他理著很短的平頭,方長的臉上長滿了痘痘。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:一個數(shù)學(xué)呆子。他的數(shù)學(xué)的確非常好,但他其實并不呆。他很好玩,有幽默感。上數(shù)學(xué)課時我們基本上都在聊天和玩一些好玩的東西。后來圣誕節(jié)快到了。一天,他說要送我一個他自己制作的圣誕卡。我沒想到他那么快就做好了。隔天早上,他就拿給了我。沒想到他做得還真不賴。他這人從不缺乏搞笑細胞,最后還不忘畫上一個便便,使我至今想起來還不禁莞爾。
現(xiàn)在,有關(guān)他的,就只剩下回憶和靜躺在抽屜里的那張圣誕卡了。
那時坐在我前面的是秦家衛(wèi)。他身材滾圓,胖胖的,長得有點像彌勒佛,一笑起來就露出兩顆大兔牙。我們經(jīng)常一起打乒乓球。他乒乓球打得非常好。他說要教我。結(jié)果他真的教了我一個學(xué)期。后來有一天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他很生氣。過后我便開始懊悔了。他一整天都不理我。我難受極了。后來我不得不再三跟他道歉,我們才重新和好。他經(jīng)常會跟我說他知道的趣事和他的家。他說晚上他會非常想家。我記得圣誕節(jié)那天,全班人都拿著噴霧雪花到處噴,追著抓到的人就噴。教室里雪花滿天飄。而就在這亂哄哄、雪花滿世界飄飛的畫面中,我看見他戴著黑色的連衣帽趴在桌上看網(wǎng)游。他眉毛鼻子上都沾滿了雪花,卻神情淡然,全然一副“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”的樣子。這幅畫面是他留在我記憶中最深刻的。
到最后,圣誕過了便是期考。那天,我們拿了寒假作業(yè)和成績單,各自笑著說再見,以為,明年還能再相見,然后就登上校車。我和余兵兵并肩默默地坐著,彼此都沒有說話。車子駛出了校門,那女生又放起了音樂,是那首《舍不得》。傍晚黃色的陽光灑進車廂,照在我們身上,彼此安寧、美好……
后來,一切都隨著時間平靜地進行著。后來,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。
輔導(dǎo)老師:鄒金海
(冰兒簡評:很樸素的語言,很平靜的敘述,可是,我們眼前卻會隨著文字出現(xiàn)那一個個豐滿而有個性的形象,出現(xiàn)那一幕幕似曾相識的場景。我們心里會有一種與作者同樣的懷舊情愫,淡淡的,卻抹之不去。一篇文章能寫得讓讀者如見其人,如聞其聲,如視其物,那無疑就是一篇好文了。應(yīng)該說,本文作者的文字掌控力較強,他能用簡潔的語句進行形象生動的表述。文章的結(jié)構(gòu)也很完整,前后照應(yīng),通篇用那首《舍不得》的歌曲貫串,隱隱約約,刻意卻讓人感覺自然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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