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犯逃到邊境荒野生活16年
盧某是臨海市東塍鎮(zhèn)人,今年51歲,1996年12月,他在家鄉(xiāng)和人打架致人死亡,然后逃亡了16年。
沒有自來水,沒有電,沒有人煙,16年來,盧某一直在新疆博樂市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,今年被民警帶回老家時,他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家鄉(xiāng)話。
穿著一身囚服,胡子拉碴,盧某臉上帶笑。他逃亡這些年,沒有和家里的老婆孩子聯(lián)系過。他只記得,當(dāng)年逃亡時,孩子才7歲。
昨天,在臨海市看守所,盧某講述了這16年來過著魯濱遜式的荒野生活。
當(dāng)年犯事,只為一棵樹
盧某沒讀幾年書,當(dāng)年在村里混得還可以,因為有筑墻、做木工的手藝,在外面賺了一筆錢,家中弟兄眾多,在村里算“有頭有臉”。
他說,當(dāng)年犯事,只因為一棵樹。
當(dāng)時,他們家門口有個廁所,邊上長了棵樹,盧某向村干部請示后,將樹砍回了家。同村的老盧說這棵樹是他家的,找上門來吵架,對方帶來親友砸了盧某的門窗。
協(xié)調(diào)無果。兩人在路上相遇,很快打了起來。盧某掄起做木工的鑿子,戳在了對方身上(死亡)。盧某將對方打倒在地后,十分害怕,迅速逃到了外地。
用土筑了房子,一住16年
盧某認(rèn)為自己犯了命案,肯定不能回家了,也不敢給家里打電話詢問,只知道躲得越遠(yuǎn)越好。
他一路逃到了新疆,落腳在新疆博樂市兵團農(nóng)五師塔斯海墾區(qū),后來才知道這里是中俄交界的邊境。
“那里人很少很少,每年的5月到9月,冰雪開凍期間才有人來勞動,平時幾乎看不到人,我在那邊呆了16年,沒和幾個人說過話。房子是我自己用土堆的,夠一個人高就可以鉆進去住了!北R某沿著只有數(shù)平米的審訊室比劃了下說,剛好放下一張床和一個爐。
盧某說,當(dāng)?shù)貧鉁爻D炅阆露當(dāng)z氏度,一個土房子拍好,可以一直住著,因為那兒不會下雨,只下雪,常年低溫,讓盧某只能每天24小時在屋子里生著爐火,生活用水是積雪融化的。
“你們不知道,那里一年有三百來天刮著大風(fēng),都在九級以上,幾乎看不到直的樹,路邊的紅柳都被吹彎了腰。我一天到晚,基本都躲在屋子里!北R某說,自己一年的勞動時間只有4個半月,用這段時間種地賺的錢,到集市換了米、面粉和煤,熬過其余冰雪覆蓋的七八個月。
不怕環(huán)境苦,最難熬的是孤獨寂寞
盧某說,在如此惡劣的環(huán)境下生存并不算最困難,最難挨的是孤獨和寂寞。
由于處在高緯度地區(qū),當(dāng)?shù)赝砩?1點半天才完全見黑,第二天五六點就天亮了,盧某說,自己很少睡覺。“不是因為天亮著睡不著,而是睡著了就想家,想很多很多事!
電視、廣播、報紙這些消遣時間的法子,對盧某來說是奢侈,當(dāng)?shù)刂挥谢瘍龅膸讉月通電用于生產(chǎn),其他時間沒電,不允許私自接收電視廣播信號,就算有電視也沒用。
“我要是識得幾個字,也好買本書消磨時間!北R某說,在未開凍的日子里,他基本是坐在屋子里發(fā)呆。
偶爾碰到幾個來勞動的人,語言不同,沒辦法交流,而且逃犯身份,他也不敢跟別人多說話。
“警察找到我的時候,我就蹲在屋里,他們問我有沒身份證,我說沒有,就跟他們走了。當(dāng)時我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,已經(jīng)麻木了!北R某說,難熬時,他也曾想過回來自首,但邊境地區(qū)購買車票,需要身份證,但他沒有。被提審時,民警用臨海話問他,他愣了愣,才回過神來,開口已是生硬的家鄉(xiāng)話。
盧某說,他離家時,兒子有農(nóng)村四方桌那么高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大男人了。不過,在起訴以前,他還不能跟家人見面。
“我要是見到他,就跟他說,好好做人,別跟你爸一樣。”盧某說。
據(jù)都市快報 通訊員 高波 李綠益 記者 孫自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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